夏衍笔下包身工的真实故事寻找红色印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
“美国哲人爱玛生的朋友,达维特﹒索洛曾在一本书上说过,美国铁路每一根枕木下面,都横卧着一个爱尔兰工人的尸首,那么我也这样联想,在东洋厂的每一个锭子上面,都附托着一个中国奴隶的冤魂!”

年6月《光明》创刊号上,刊登了夏衍的报告文学作品《包身工》。这篇万余字的文章,向世人揭露了一个特殊群体的悲惨境遇:在上海的纱厂里,有一群包身工,她们被隐匿在城市的浮华背后,被追求暴利的资本家和黑帮势力敲骨吸髓,遭受着非人的待遇。这一社会丑闻,让无数读者深受震撼。而此作品的创作来源,则是20世纪30年代的杨树浦。

《光明》创刊号

近代纱厂女工的工作时间,被形容为“鸟叫做到鬼叫”:从天刚亮就进厂,一直到天黑还未下班,一般每天工作时间有12小时之长。

福宁路99号《包身工》作品中的原包身工工房旧址,照片摄于年6月

她们的工作环境温度很高,又不能开窗透气,且机器轰鸣震耳欲聋,空气里到处飞舞着棉絮……大多数工人,都患有严重的呼吸系统疾病。在这样恶劣的工作环境中,有的女工不慎被铜板烫伤,甚至被机器轧伤毙命。而这些因公伤亡的女工,最后只会被潦草“处理”,很难得到妥善的补偿。

日商公大纱厂的女工,每天站立12小时纺纱

除此之外,女工们还面临着苛刻的、非人道的管理,以及精神与肉体上的折磨:各纱厂各部都有组长,其职责就是监督工人们干活,加紧进度;门口,还有印度巡捕警戒出入。女工们平日里像机器一样不停地干活,一旦有过失,就可能受到鞭打或者减薪,甚至被罚免费做半天或者数日工。一些品行恶劣的领班和组长,对女工更是处处刁难侮辱。这些人也被叫做“拿摩温”(NumberOne),不少女工为保住工作,只能忍受拿摩温的压迫。

日商同兴纱厂女工在日本工头监视下被逐个抄身

女工中,最悲惨的就是包身工。包身制是纺织产业特有的招工方式,最早出现在年英商怡和纱厂。所谓的包身工,实际上就是包工头买来的农村少女,而这种买卖又被叫做“摘桑叶”。这些少女大多来自极端穷困的江苏北部农村地区,也有一些来自浙江绍兴地区,还有些则是包工头去有自己社会关系的地方招工,用花言巧语游说破产的农民,让女儿去城里做工,好过在家里饿死。父母与包工头签订卖身契,一般为期三年。但实际上,这些少女的人生往往全部由包工头掌握。

日商纱厂女工

和其他女工相比,包身工完全没有自由,夏衍把她们比作“罐装的劳动力”。下工后,她们只能拥挤在包工头低价租借的工房里睡觉,人均不足0.5平方米,宛如“鸽子笼”。饮食上,她们吃的是碎米、籼米、锅焦和豆渣熬的薄粥,偶尔才能吃上几片盐渍的莴笋叶。她们每天的工资都是包工头的利润,因此没有“做”与“不做”的选择,也没有休息、养病的权利。

反映包身工苦难生活的文艺作品

夏衍十分注意中国社会中的女性问题。在他的文艺创作中,女性角色往往有着突出地位。从《赛金花》到《中秋月》再到《上海屋檐下》《狂流》《春蚕》等作品,夏衍始终在剖析导致中国女性遭遇种种不公、乃至堕落失足的社会原因。他还通过翻译德国马克思主义者倍倍尔的《妇女与社会主义》,撰写《秋瑾传》,传达马克思主义妇女观。当夏衍了解了包身工的境遇后,便希望用文艺创作,表现她们的生活,引起社会的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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