鸟类如何让恐怖电影更吓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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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群鸟》

鸟与影像的关系最早可以追溯到影史的初期,如艾迪安-朱尔·马雷早期的摄影集《动态的鸟》。

鸟在历史中的显著地位,来自于人们长久以来对于飞行的想象,但鸟类在电影中的最大作用不仅在于此,它们预示着危险,联系着死亡与巫术,是间谍和食腐动物的化身。

《动态的鸟》

如今,鸟类可能被用来制造奇迹,也能用来引发恐惧。乌鸦之于凶杀、渡鸦之于恶意,还有喜鹊之于麻烦{1},后者又构成了许多迷信的基础:单数为凶,双数为吉。

{1}这一点来自于《鹅妈妈童谣》,英国古代相信喜鹊的数量决定着运气好坏,单数预示着将会发生坏事,双数则是好事。

阿尔弗雷德·希区柯克

阿尔弗雷德·希区柯克经常将鸟用在象征危险的场景之中,不仅仅是乌鸦,还有《贵妇失踪案》中的鸽子、《年幼无知》中的海鸥,以及影史中最为闻名的鸟类运用《群鸟》中的麻雀。

言下之意,即便是最小的鸟儿都不能够被信任。有很多关于希区柯克电影中符号学的理论,研究这些鸟儿究竟寓意着什么。

《群鸟》中围绕着主人公梅兰妮·丹尼尔斯的到来而展开,电影编剧理查德·艾伦总结如下:

“群鸟攻击的深层意义在于一种无法克制的愤怒,这种愤怒源自于孤立无援、受人抛弃的感受。”

《群鸟》的鸟类攻击

许多影评人认为《群鸟》中的这场攻击隐含着性冲动,因为一切总是与性相关,但实际上是借以“小鸟和蜜蜂”{2}的故事进行隐喻。

{2}在美国和英国,父母在对孩子进行性教育时常使用“小鸟和蜜蜂”的故事作为比喻。

并不是说不能与性、遗弃之类的隐喻相关,事实上失去和骚动的潜在意义显而易见,不过鸟类本身就非常的有趣。

《群鸟》

鸟类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,让那么多恐怖电影如此钟情呢?

鸟类在人类世界里占据了独特的一席,不是说离不开它们,但我们的生活肯定少不了它们,它们是野性的,但不给人狂野的感觉。

电影艺术家苏基·贝斯特曾反复探索人与鸟之间的关系。

“我对鸟类的兴趣来源于……就是有天突然意识到它们是野生动物,不管在哪里它们都生活在我们之间,这是在城市里面我们看到的唯一一种野生动物,它们不属于任何人,哪里都有它们的踪影。”(苏基·贝斯特)

苏基·贝斯特

在贝斯特自己的短片《晨巷54号》中,鸟侵入了家庭场景成为了“破坏份子”,鸟儿影像的粗糙拼贴同样也破坏了短片的画面,为了确保鸟之于原始影像最具有显著的异质感。

贝斯特对于希区柯克电影的评论是:“鸟类一直被视做人类穷途末路的强烈象征,它们是大自然聚集的鸟类,也是一个谋杀与混乱层出不行、不可理喻的世界。”

《晨巷54号》中的鸟类

除去符号学上的意义,这些混乱的场景最为可怕。

卫报上的评论家曾写道:“《群鸟》最触动我的地方不是它讲的什么,而是它略去不讲的部分,没有动力的驱动,没有音乐的限制,只有喷涌而上的感性氛围与生存的恐惧,让它上升飘扬。”{3}

《群鸟》

在艺术中,鸟类作为混乱的象征也由来已久,在马克思·恩斯特的拼贴画集《一周的善良》中,人类的形象经常用鸟头来补全。

在神话中,鸟头人代表的创造与重生。某种程度上,这个形象代表了恩斯特的艺术创新,旧的图像与新的事物拼接在一起,重获新生。

恩斯特甚至创作了鸟人的“第二自我”,叫作“洛普洛普”,但这些形象给人更加暴力的印象,并带有动物本能的侵略性,这就是前文中苏基·贝斯特所说的不可理喻。

《一周的善良》中的鸟头人

“洛普洛普”

“超现实主义者热爱拼贴,因为这能把找到的素材组合在一起,让他们置于一个无法预料、缺乏理性的背景中,因此他们是在从一个有序的环境中创造出无序”{4}

从某种程度上,这种拼贴是“仿真”的。贝斯特短片和《群鸟》中所用的摄影技巧上也都是如此,在某些场景里先单独拍摄鸟,再叠加到演员的影像上。

许多人试图在恩斯特的连环画里找出一个清楚的故事,但似乎没有符合逻辑的解释,仿佛不能用理性去阐述一样,恰恰是这种认知逻辑的缺乏造就了西维亚·乔迈动画短片《老妇人与鸽子》里面那使人不安的鸟头人。

《老妇人与鸽子》

丧失理性的情况,甚至会和鸟类特有的学舌能力联系在一起,因为它们只能模仿声音,而不知话语的意义。

在爱伦·坡的《创作哲学》中写道:“在我的意识中出现了一种不会推理但会说话的动物。”

爱伦·坡一开始想到的是鹦鹉,但最后选定了渡鸦。他的诗歌还引入了一种联系,成为了恐怖电影的主题:鸟和窗户。

渡鸦

鸟飞进窗户的“癖好”也许能顺理成章的吓人一跳,而且引出了外界事物意图闯入室内的入侵概念。

这种效果突然而猛烈的使观众意识到内外的差别,考虑到鸟类吓人的本事,爱伦·坡选择乌鸦和渡鸦是意料之中的,麻雀也未尝不合,只要充分地利用这种内外的越界。

《群鸟》

60年代的视觉效果限制了《群鸟》这个场景的恐怖程度,但光是想到野生动物闯进自己的家里,就已经十分令人不安了,仿佛自身也受到了侵犯。

这些作品带来的是我们所排斥的事物:混乱、野性、死亡。同样,家庭场景移到野外环境里,揭示出面对这些力量时,人们总是感到无力。

《眨眼之间》

在电影《眨眼之间》中就描绘了一幅人类末世的图景,这场宴席可以看作是一场提炼的缩影,人类社会在它最有秩序、最可控、最受保护的状态,仍然受制于时间、毁灭与死亡,就像爱伦·坡的渡鸦反复鸣叫着:永不复焉。

失去或者患得患失的感觉都变得真实可及,苏基·贝斯特说:“视觉图像中要就事论事地看待鸟儿似乎是不可能的,所以我们把它们当做一种符号来看。”

《群鸟》

这些野生动物栖息在我们的家庭空间里,可能是一件好的事情,也可能是一种威胁。

也许,伴随着许多民歌的传唱,鸟类的意义不再单一,但究其本身它们有寓意上的意义:密友、间谍、恶作剧者、死亡与毁灭的预兆。

●参考资料:{3}XanBrookes,InanarticleoftheGuardian;{4}ElizabethCowling,ProfessorEmeritus,HistoryofArtEdinburghUniversity;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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