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室楼前有三棵高大的桂花树,每年八月都是它“大放异彩”的季节,它会悄悄地把每一缕香送到每一个路人的鼻尖、心上,但花期过后,它便又归于沉寂,像每一棵最普通的道旁树一样,不张扬,不夺目。
一日,我正走在二楼的走廊里,偶然发现一棵桂花树上栖息着一只俊俏的鸽子,见我走近,它竟不飞走,只是警觉地看着我。
我站住,再细看时,竟发现树叶间竟有几条白布垂挂在枝条间,我小心地拨开树枝:原来那里面藏着一个鸽子精心建造的小窝,窝里还有一只鸽子,似乎正在守护着什么,见我发现了它们,两只鸽子“咕咕”叫了几声,快速飞走了。
看得出来,这个窝就是它们温馨的小家,夫妻俩在细心哺育着另外一个小生命。
我把树枝归于原位,像窥见了一个不应该被发现的秘密一样悄悄离开了。
接着恰逢周末,周一的早上我再次经过那里,怀着几分好奇,我再次拨开树枝,却赫然发现窝里有一只圆圆的小脑袋,一只鸽子守在窝旁,看了我一下,便把目光转向鸟窝。
不知不觉间,这一家三口竟成了我的牵挂。
闲暇之余,我常去看看。有时学生看见我常在那里逗留,问我原因,我便告诉他们,这里有一只鸽子窝,但每次说完我都要叮嘱他们:千万不要搞破坏啊!
去的次数多了,有时能看到勤劳的鸟爸鸟妈衔着食物飞来,有时也能听到它们一家三口欢快的鸣唱声。
它们仿佛从不知忧愁,似乎对于它们来说,只要每天能看到太阳升起,日子里就有无穷无尽的快乐。
小鸽子长大了吧?快能飞了吧?
一天又一天,它们绵延着的想象,普通的日子里,便有了久久长长的味道。
端午节假后,再经过那里时,我忍不住又拨开树枝看了下,却发现,鸽子们已不见,只剩下一只被捣坏的鸟窝,那几根白布条凌乱地缠绕在枝叶间。
那一刻,我的心怅然若失,就像遗失了一位相识多年的老朋友。
我想起很多年前,我们老家的房顶经常住满了鸽子,每当院子里撒下喂鸡的大米,鸽子们总是毫不怕生地走到院子里啄食吃,熟稔地就像一家人。有时,我们蹲下来抚摸它,它们也不躲开。
甚至每到中秋节,父亲顺着梯子爬上屋顶,也总是轻易就能捉几只下来,它们对我们渐渐失去了防备,而我们却趁机伤害了它们。
几场大雨下来,那只鸽子窝早已破败不堪。有时经过那里,我常常还会想,不管是人还是动物,是不是所有的不设防最终都会带来伤害?
长按